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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干
2020-04-01 07:43:33

在物理学里,相干性(coherence)指的是,为了产生显著的干涉现象,波所需具备的性质。更广义地说,相干性描述波与自己、波与其它波之间对于某种内秉物理量的相关性质。

当两个波彼此相互干涉时,因为相位的差异,会造成相长干涉或相消干涉。假若两个正弦波的相位差为常数,则这两个波的频率必定相同,称这两个波“完全相干”。两个“完全不相干”的波,例如白炽灯或太阳所发射出的光波,由于产生的干涉图样不稳定,无法被明显地观察到。在这两种极端之间,存在着“部分相干”的波。

相干性又大致分类为时间相干性与空间相干性。时间相干性与波的带宽有关;而空间相干性则与波源的有限尺寸有关。

波与波之间的的相干性可以用相干度(英语:degree of coherence)来量度。干涉可见度(英语:interference visibility)是波与波之间的干涉图样的辐照度对比,相干度可以从干涉可见度计算出来。

一般而言,互不相关的波源无法形成可观察到的干涉图样。例如白炽灯或太阳是由很多互不相关、持续生成的微小发光点所组成,每一个发光点只会作用一段时间 Δ t ≈ 10 − 8 − 10 − 9 s e c {\displaystyle \Delta t\approx 10^{-8}-10^{-9}sec} ,发射出一个有限长度的波列,之后,再也不会发光,但在其它位置,又会出现新的发光点。为了要能拍摄到这类光源所产生的由两个波列叠加形成的干涉图样,摄影仪器的曝光时间必须要小于 Δ t {\displaystyle \Delta t} 。在旧时,无法制造出这么高阶的摄影仪器,因此从这类光源很难拍摄到干涉图样。但是,通过适当处理,仍旧可以观察到这些光源的干涉图样。:457, 460

为了要观察到这些互不相关的波源所形成的干涉图样,必须从这些波源制造出相干性较高的波。有两种方法可以达成这目标:

自从激光、激微波的发明以后,物理学者不再为寻找高相干性的光源这问题而烦恼,激光所制造出来的波列通常能维持 Δ t ≈ 10 − 3 s e c {\displaystyle \Delta t\approx 10^{-3}sec} 之久。这给予足够的曝光时间来拍摄干涉图样。

以前,只有在学习光学的杨式双缝实验时,才会接触到相干性这术语。现今许多涉及波动的领域,像声学、电子工程、量子力学等等,都会使用到这术语。许多科技的运作都倚赖相干性质为基础。例如,全息摄影术、音波相位阵列、光学相干断层扫描、天文光学干涉仪、与射电望远镜、等等。

两个波的相干性,称为“互相干性”,来自于它们彼此之间的相关程度,也就是说,它们彼此之间的相似程度。互相关函数可以量度互相干性。:564:545-550 互相关函数可以量度从一个波预测另一个波的能力。举例而言,设想完全同步相关的两个波。在任意时间,假若一个波发生任何变化,则另一个波也会做出同样的变化;让这两个波互相干涉,则在任意时间,它们都会展示出完全相长干涉,它们具有完全相干性。互相关函数可以用来支持模式识别系统,例如,指纹识别。

如稍后所述,第二个波不必是另外一个实体,它可能是在不同时间或不同位置的第一个波。这案例所涉及的相关称为“自相干性”;对于这案例,可以用自相关函数来量度自相干性。自相关函数可以用来从带有随机噪声背景的信号中提取出信息信号。:545-550

假设在点S1、点S2的波扰分别为 E ~ 1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(t)} 、 E ~ 2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2}(t)} (波浪号代表复数),则其互相关函数 Γ ~ 12 ( τ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} 为:566-571:115-118

其中,单书名号表示取时间平均值, T {\displaystyle T} 是平均的时间间隔,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是相对时移。

互相关函数又称为“互相干函数”。理论而言,必需取 T {\displaystyle T} 趋向于无穷大的极限;然而,实际而言,只要平均的时间间隔比相干时间(大约是有限长度的波列通过某固定点的有限时间)长久很多就行了。

从互相关函数的定义式,可以衍生出自相关函数,又称为“自相干函数”。波 E ~ 1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(t)} 与相对时移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的自己波,两者之间的自相干函数为

归一化的互相干函数 γ ~ 12 ( τ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} 又称为两个波的“复相干度”,以方程表示为

从柯西-施瓦茨不等式可以推导出 | γ ~ 12 ( τ ) | ≤ 1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|\leq 1} 。

绝对值 | γ ~ 12 ( τ ) |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|} 就是“相干度”。当 | γ ~ 12 ( τ ) | = 1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|=1} 时,波 E ~ 1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} 与波 E ~ 2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2}} 完全相干;当 | γ ~ 12 ( τ ) | = 0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|=0} 时,两个波完全不相干;当 0 < | γ ~ 12 ( τ ) | < 1 {\displaystyle 0<|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|<1} 时,两个波部分相干。

“干涉可见度”量度干涉图样的明暗条纹的清晰程度,以方程定义,

其中, I m a x {\displaystyle I_{max}} 、 I m a x {\displaystyle I_{max}} 分别为干涉图样的最大辐照度与最小幅照度。

干涉可见度的范围在0到1之间。假设两个波的振幅相等,则干涉可见度等于相干度:

下述这些波的共同之处是,它们的物理行为可以用波动方程或推广的波动方程来描述:

这些种类的波的物理行为,大多数可以直接测量获得。因此,波与波之间的互相干函数可以很简单地求得。但是,在光学里,不能直接的测量电磁场,因为电磁场的震荡太快,比任何探测器的时间分辨率还要快。可行之道是测量光波的辐照度。

大多数在这条目提到的涉及相干性的概念,都是先在光学领域发展成功,然后再适应于其它领域。因此,许多相干性测量标准都是采用间接地测量,甚至在可以直接测量的领域,都是这样做。

一个波 E ~ 1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(t)} 与延迟了时间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的自己波,两者之间的自相干函数 Γ ~ 11 ( τ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1}(\tau )} ,可以用来量度时间相干性。对应的复相干度为 γ ~ 11 ( τ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1}(\tau )} ,又称为“复时间相干度”。时间相干性可以表达波源的单色性质,可以量度一个波在延迟某时间后干涉自己的能力,因此又称为“纵向相干性”。经过一段延迟时间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后,假若一个波的相位或波幅开始发生足够显著的变化(因此自相干函数开始显著地减小),则定义此延迟时间为“相干时间”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。有限长度的波列通过某固定点的有限时间大约是相干时间。当 τ = 0 {\displaystyle \tau =0} 时,一个波 E ~ 1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(t)} 与自己的相干度为 | γ ~ 11 ( 0 ) | = 1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1}(0)|=1} ;而当 τ ≥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\geq \tau _{c}} 时,相干度 | γ ~ 11 | {\displaystyle |{\tilde {\gamma }}_{11}|} 会显著地减小,显示在观察屏的干涉图样也会变得模糊不清。“相干长度” L c {\displaystyle L_{c}} 定义为,在相干时间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内,波所能传播的距离,又称为“纵向相干长度”。:560, 571-573

由于周期的倒数是频率,一个波在越短时间内,变的不自相干(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越小),则波的带宽 Δ f {\displaystyle \Delta f} 越大。两个物理量的关系方程为:358-359, 560

用波长 λ = c / f {\displaystyle \lambda =c/f} 来表达,

用数学表述,这结果可以从傅里叶变换推导出来。自相干函数的傅里叶变换就是功率谱(英语:power spectrum)(每个频率的辐照度)。:572

试想下述四个关于时间相干性的实例:

白光的带宽大约为3×1014Hz,因此相干时间为3×10-15s,相干长度非常短,大约只有900nm。普通放电灯的带宽也很宽阔,因此相干长度也相当短,大约为几个mm数量级。国际标准Kr86低气压放电灯的相干长度比较长,大约为0.3m。:316

激光通常是最单色的光源。高度的单色性意味着相干长度很长。例如,单模氦氖激光(英语:helium-neon laser)能够发射相干长度接近400m的光。特别稳定性氦氖激光的相干长度可以达到1.5×107m。:316

全息摄影需要用到长相干时间的光。:635由于具有脉冲高能量与较长的相干时间这两种优点,红宝石激光时常被应用于全息摄影。:549相对比较,光学相干断层扫描使用短相干时间的光。

在光学里,时间相干性可以用干涉仪来测量,例如,迈克耳孙干涉仪或马赫-曾德尔干涉仪。干涉仪先将输入波复制,延后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时间,然后将输入波与复制波合并为输出波,再用辐照度探测器来测量经过时间平均后的输出波辐照度,得到的数据,稍加运算,可以求得干涉可见度。这样,可以知道延迟时间为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的相干度。对于大多数的天然光源,由于相干时间超短于探测器的时间分辨率,探测器自己就可以完成时间平均工作。

思考图 (3)案例,在相干时间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内,波的辐照度显著地涨落不定。假设延迟时间为 2 τ c {\displaystyle 2\tau _{c}} ,则一个无穷快的探测器所测量出的辐照度也会显著地涨落不定。对于这案例,可以手工计算辐照度的时间平均值来求得时间相干性。

为了展示出显著的干涉图样,杨氏双缝实验所使用的光源必须具有空间相干性。光学影像系统与天文望远镜的制作必需考虑到光源的空间相干性。

空间相干性与波源的有限尺寸有关。这可以用杨式双缝实验来解释。在典型的杨式双缝实验里,只存在有一个点光源S,其所发射出的单色光,在通过不透明挡板的位于点S1、点S2的两条狭缝之后,会在观察屏显示出干涉图样。现在将这实验加以延伸,将点光源S改为绵延有限尺寸 b {\displaystyle b} 的线光源。从做实验获得的结果,物理学者发觉,假定线光源与挡板之间的距离 R {\displaystyle R} 足够远,则若要在观察屏的中央轴区域显示出干涉图样,必须先满足以下条件::42-43

其中, θ {\displaystyle \theta } 是点S1、点S2对于顶点S的夹角。 λ {\displaystyle \lambda } 是光波的平均波长。

注意到 θ ≈ L / R {\displaystyle \theta \approx {\mathcal {L}}/R} 、 α ≈ b / R {\displaystyle \alpha \approx b/R} ;其中, L {\displaystyle {\mathcal {L}}} 是两个狭缝之间的距离, α {\displaystyle \alpha } 是有限尺寸光源对于档板中央轴交点的夹角。所以,必须满足条件:42-43

因此,可以估算这问题的“横向相干长度”为 L c = λ / α {\displaystyle {\mathcal {L}}_{c}=\lambda /\alpha } 。假若两个狭缝之间的距离大于 L c {\displaystyle {\mathcal {L}}_{c}} ,则干涉图样会消灭殆尽。对于三维案例,可以使用物理量“相干面积”,以方程表示为 A c = λ 2 / α 2 {\displaystyle {\mathcal {A}}_{c}=\lambda ^{2}/\alpha ^{2}} 。

在许多物理系统里,像水波或光波一类的波可以传播于一维或多维的空间。空间相干性量度位于点S1、点S2的的两个波扰,经过时间平均后,彼此相互干涉的能力。更精确地说,空间相干性是这两个波扰除去了延迟时间因素之后的互相关函数。假设某波前的波幅为常数,则在其任意两个位置的波扰,彼此之间都具有完全空间相干性。

继续思考杨氏双缝实验,只专注于档板与观察屏之间的状况。假设点S1、点S2的两个波扰分别为 E ~ 1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1}(t)} 、 E ~ 2 ( t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E}}_{2}(t)} ,则其互相干函数 Γ ~ 12 ( τ ) = ⟨ E ~ 1 ( t + τ ) E ~ 2 ∗ ( t ) ⟩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2}(\tau )=\langle {\tilde {E}}_{1}(t+\tau ){\tilde {E}}_{2}^{\,*}(t)\rangle } 与点S1、点S2的位置和延迟时间 τ {\displaystyle \tau } 有关。由于在观察屏的干涉图样,其中心点Q是中央轴与观察屏的交点,从点S1、点S2同时发射的光波,会在同时抵达点Q,延迟时间为

其中, r 1 {\displaystyle r_{1}} 、 r 2 {\displaystyle r_{2}} 分别是从S1、点S2到点Q的距离, c {\displaystyle c} 是光速。

因此,除去了延迟时间因素,互相干函数 Γ ~ 12 ( 0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2}(0)} 可以量度在点S1、点S2的两个波扰的空间相干性。复相干度 γ ~ 12 ( 0 ) {\displaystyle {\tilde {\gamma }}_{12}(0)} 称为在点S1、点S2的两个波扰的“复空间相干度”。:572

图5:一个单色平面波,相干长度与相干面积为无穷值。

图6:一个波前不规则的单色波。因为在点X1与点X1后面λ整数倍数之处的波幅永远相同,相干长度为无穷值,因为在点X1与点X2的波幅永远相同,相干面积也为无穷值。

图7:一个波前不规则的波,相干长度与相干面积为有限值。

图8:一个波前不规则、相干长度与相干面积为有限值的波,入射于具有一条狭缝的档板。入射波穿过狭缝后,衍射出来的波,其空间相干性会增加。经过传播一段距离,在离狭缝较远处,圆形波前的波近似于平面波。相干面积变为无穷值,而相干长度不变。

图9:两个同样的波,在空间里传播。一个波是另外一个波的位移,两个波的相干长度与相干面积分别为无穷值。两个波的结合,在某些位置,会相长干涉,在另外一些位置,会摧毁性干涉。经过空间平均,探测器所观察到的干涉图样,其干涉可见度会减低。例如,一个未校准的马赫-曾德尔干涉仪就会出现这种状况。

试想一个电灯泡的钨丝,从其不同位置会独立地发射出毫无固定相位关系的光波。仔细观察,在任意时间,光波的剖面都毫无规律可言。每经过一段相干时间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,光波的剖面都会概率性地变化。电灯泡是一个白光光源,相干时间 τ c {\displaystyle \tau _{c}} 很短,是一个空间不相干光源。

电波望远镜天线阵的空间相干性很高,在天线阵对端的每两根天线所发射出的光波,彼此之间都有特别设计的固定相位关系。

激光产生的光波的时间相干性与空间相干性通常都很高,其相干度依激光的性质而定。

全息摄影术的运作,需要时间相干与空间相干的光波。它的发明者,伽博·丹尼斯,在激光还没有被发明前,就已经成功地做出全息图。他将水银灯的发射线激发出的单色光,通过针孔过滤器,制成全息摄影术所需要的相干光波。

2011年2月,物理学者发现,冷却至接近绝对零度的氦原子,当变为玻色-爱因斯坦凝聚时,它们的物理行为会如同激光发射出的相干光束一样。

不同频率的波(在光学里,不同颜色的光波),假若有固定的相对相位关系,则会因干涉而形成一个脉冲波(参阅傅里叶变换)。反过来说,假若不同频率的波是不相干的,则结合在一起它们会形成像白光或白噪声一类的波。脉冲波的时间持续期 Δ t {\displaystyle \Delta t} 被带宽 Δ f {\displaystyle \Delta f} 限制,依据关系方程:

这关系方程也可以从傅里叶变换推导出。对于量子尺寸的粒子,这是海森堡不确定原理的必然结果。

测量光的波谱相干性,需要用到非线形光波干涉仪(英语:nonlinear optical interferometer),像辐照度相关器(英语:Intensity optical correlator)、频域分辨光学开关或波谱相位干涉仪(英语:Spectral phase interferometry for direct electric-field reconstruction)。

在量子力学里,物质具有波动性(参阅德布罗意假说)。例如,杨氏双缝实验也可以用电子来完成。从电子源发射出的每一个电子可以穿过两条狭缝中的任何一条狭缝,因此,有两种抵达观察屏最终位置的方法可供选择。一种方法是将狭缝S1关闭,电子只能穿过狭缝S2;另一种方法是将狭缝S2关闭,电子只能穿过狭缝S1。每一种方法可以设定为一个特别的量子态。由于这两个量子态会相互干涉,因而影响电子抵达侦测屏最终位置的概率分布,也因此形成了观察屏的干涉图样。这相互干涉的能力展现出粒子的“量子相干性”。

假若,试图探测电子到底是经过哪一条狭缝。那么,两个量子态的相位关系会不再存在。这双态系统就会被退相干化。这现象显示出量子系统的互补性。

大尺寸(宏观)量子相干会导致新颖奇异的现象,称为宏观量子现象(英语:macroscopic quantum phenomena)。例如,激光、超导现象、超流体等等,都是高度相干的量子系统,它们产生的效应可以在宏观尺寸观察到。超流体现象是玻色-爱因斯坦凝聚。所有组成凝聚的粒子都同相,可以用单独一个量子波函数来描述。

换另一方面,薛定谔猫思想实验强调,不能任意地将量子相干用在宏观案例。但是,物理学者于2009年成功地在机械共振器(英语:resonator)的运动里观测到量子相干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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